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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文举 简历 – 名人简历

发布日期:2020-11-19 15:32:35

孔文举

孔融(153年-208年9月26日),字文举。鲁国(今山东曲阜)人。东汉末年文学家,“建安七子”之一,家学渊源,是孔子的第19世孙,太山都尉孔宙之子。少有异才,勤奋好学,与平原陶丘洪、陈留边让并称俊秀。汉献帝即位后任北军中侯、虎贲中郎将、北海相,时称孔北海。在任六年,修城邑,立学校,举贤才,表儒术,经刘备表荐兼领青州刺史。建安元年(196年),袁谭攻北海,孔融与其激战数月,最终败逃山东。不久,被朝廷征为将作大匠,迁少府,又任太中大夫。性好宾客,喜抨议时政,言辞激烈,后因触怒曹操而为其所杀。

孔融能诗善文,曹丕称其文“扬(扬雄)、班(班固)俦也。”散文锋利简洁,代表作是《荐祢衡表》,其六言诗反映了汉末动乱的现实。原有文集已散佚,明人张溥辑有《孔北海集》。

生平简介

  孔融,父亲孔宙,做过太山都尉。孔融少时成名(著名的孔融让梨讲的就是他的故事)。小时了了  孔融十岁那年随父亲到达京城洛阳。当时,著名的士大夫李膺也在京城,如果不是名士或他的亲戚,守门的人一般是不通报的。孔融只有十岁,想看看李膺是个什么样的人,就登门拜访。他对守门人说: “我是李膺的亲戚。” 守门人通报后,李膺接见了他。李膺问他说:“请问你和我有什么亲戚关系呢?” 孔融回答道:“从前我的祖先孔子和你家的祖先老子有师资之尊(孔子曾向老子请教过关于周礼的问题),因此,我和你也是世交呀!”当时很多宾客都在场,对孔融的回答十分惊奇。后来中大夫陈韪来到李膺府第,宾客把这件事情告诉他,他却不以为然地说: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”(小时候聪明长大后就不一定聪明了)孔融立即反驳道:“想君小时,必当了了。”(那么您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)陈韪无话可说。李膺大笑,说:“高明必为伟器。”(你这么聪明将来肯定能成大器)一门争义  东汉末期,“党锢之祸”迭起,宦官把持朝政,大肆搜捕、诛杀正直之士。张俭因得罪宦官侯览遭到通缉。孔融的哥哥孔褒是张俭的好友,于是张俭便去投奔他。不巧孔褒不在家,孔融当时只有十六岁。张俭因孔融年纪太小,没有把实情告诉他。孔融见张俭形色慌张,于是便把张俭留下。后来事情败露,张俭逃走,孔融、孔褒却被逮捕下狱。孔融说人是他留下的,他该负责;孔褒说:“彼来求我,非弟之过。”坚持要由他负责;孔母说她是家长,她该负责,闹得“一门争死”。郡县官吏拿不定主意,只好如实上报朝廷。最后皇帝定了孔褒的罪,下令杀死了他。孔融因此名声大噪。州郡几次辟举他为官,都被辞谢了。刚直不阿  孔融于灵帝时“辟司徒杨赐府”,开始步入仕途,负责弹劾贪污官僚。河南尹何进迁为大将军,司徒杨赐派孔融前往祝贺,却被挡在门外,即时留下弹劾状辞职。何进十分生气,私自派遣剑客欲追杀孔融。不料剑客却对何进说:“孔文举有重名,将军若造怨此人,则四方之士引领而去矣。不如因而礼之,可以示广于天下。”何进忌惮其名聱,辟举为侍御史,因与中丞赵舍不和,孔融再次辞官。何进再辟举为司空掾,北军中侯。在职三日,升迁为虎贲中郎将。后董卓总揽朝政后,想要废掉汉少帝,孔融与之言辞激辩,常有匡正之言。董卓怀恨在心,转任其为议郎,随后又将孔融派到黄巾军最为猖獗的北海国(东汉郡国名,治所在今山东昌乐西)为相。北海为相  孔融到北海后起兵讲武,讨伐黄巾军张饶,战败,转移保朱虚县。后置城邑,立学校,表显儒术荐举贤良郑玄、彭璆、邴原等。因颇有政声,时人又称他为“孔北海”。后被管亥所围,遣太史慈求救于平原相刘备。刘备受宠若惊,立即发兵解围。当时袁绍、曹操势力逐渐强大,而孔融知绍、操终究是要篡夺汉室的,所以不愿意投靠他们。北海国的左丞祖者劝孔融要结纳袁绍或者曹操,孔融怒而杀之。建安元年(196年),袁谭攻击北海,城被攻陷后孔融逃往东山,妻儿为袁谭所虏获。不屈权臣  汉献帝建都许昌后,征孔融为将作大匠,升任少府,后被封为太中大夫。孔融为人恃才负气,言论往往与传统相悖,不仅屡屡反对曹操的决定,而且多次在公开场合使曹操难堪,如反对恢复肉刑、讥讽曹丕私纳袁绍儿媳甄氏、嘲笑曹操征乌桓、反对曹操禁酒。再加上他忠于汉室,上奏主张“宜准古王畿之制,千里寰内,不以封建诸侯”来增强汉室实权,此举更是严重激怒了曹操。因此,在在建安十三年(208年)八月壬子(二十九)日(9月26日),孔融被曹操以招合徒众,欲图不轨、“谤讪朝廷”、“不遵超仪”等罪名杀之,株连全家,时年55岁。建安文采  孔融是东汉末年一代名儒,继蔡邕为文章宗师,亦擅诗歌。魏文帝曹丕十分欣赏孔融文辞,悬赏征募他的文章,把孔融与王粲、陈琳、徐干、阮瑀、应玚、刘桢六位文学家相提并论,列为“建安七子”。叹为"扬(雄)、班(固)俦也"(《典论·论文》)。孔融的文章以议论为主,内容大抵为伸张教化,宣扬仁政,荐贤举能,评论人物,多针对时政直抒己见,颇露锋芒,个性鲜明。在艺术上,文句整饬,辞采典雅富赡,引古论今,比喻精妙,气势充沛。现存作品只有散文和诗。《荐祢衡表》力荐青年才士祢衡,要求"令衡以褐衣召见",称赞祢衡"忠果正直,志怀霜雪,见善若惊,疾恶若仇",盛夸他"飞辩骋辞,溢气坌涌,解疑释结,临敌有余";《与曹公论盛孝章书》引经据典,反复论证,从人情友道、宰相惜贤等方面讽谕曹操解救被孙权围困的盛孝章,义不容辞;  至于讽刺曹丕纳袁熙妻为妾,比喻为“武王伐纣,以妲己赐周公”(《与曹公书》);嘲弄曹操远征乌桓,可以把从前“肃慎氏不贡□矢,丁零盗苏武牛羊”一并查究;反对曹操禁酒,则发怪论说“尧非千钟,无以建太平;孔非百觚,无以堪上圣”(《难曹公表制酒禁书》)等;都可见文如其人,以才气取胜。所以曹丕论其文“体气高妙,有过人者,然不能持论,理不胜词,以至乎杂以嘲戏”(《典论·论文》)。《临终诗》抒泄忠悃孤愤之情::“谗邪害公正,浮云翳白日。靡辞无忠诚,华繁竟不实。”风格与无名氏古诗相近。题一作《折杨柳行》(《北堂书钞》)卷一百五十八),亦可见当时古诗与乐府五言往往相混。其六言诗3首叙汉末董卓作乱及曹操迁许史事,为咏史一类,而语言通俗,叙史简明。  此外,《古文苑》载有孔融《杂诗》2首,但《文选》李善注引屡作李陵诗,真伪莫定。而其诗亦近无名氏古诗一类,逯钦立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系入《李陵录别诗》。曾作《郡国姓名离合诗》分扣“鲁国孔融文举”六字,在灯谜界被尊为文人诗谜的开山作。

孔融著述

  《隋书·经籍志》载《孔融集》9卷,已散佚。今存其集都是明、清人辑本,通行本有《汉魏六朝百三家集·孔少府集》 1卷。孔融文又见严可均《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·全后汉文》,其诗又见丁福保《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·全汉诗》和逯钦立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·汉诗》。

汉末大名士——孔融

  “为人子,方少时,亲师友,习礼仪。……融四岁,能让梨,弟于长,宜先知。”  这是旧时为学童开蒙的基础教材《三字经》中的一段话,如今的青年人对它大约是陌生的。这里所说的四岁让梨的孩童就是东汉末年的大名士孔融。  孔融生值汉室之乱,历经桓、灵、少、献四朝,一生“负其高气,志在靖难,而才疏意广,迄无成功”。终因书生气太足、锋芒太露而不见容于当权者。然而孔融生性耿介,扬善嫉恶,不仅名重当时,“海内英俊皆信服之”,而且很受后人称誉:“懔懔焉,皜皜焉,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。”那么,这位汉末大名士的性格和为人究竟如何呢?

从神童到名士

  《后汉书·本传》称孔融“幼有异才”。又据《融家传》记载,孔融兄弟七人,他排行第六。在他四岁时,每次兄弟们一起食梨,哥哥们都拿大的,他却总是拣小的。家中大人问他缘故,他回答说:“我小儿,法当取小者。”为此,他受到孔氏宗族的夸赞。十岁那一年,孔融随父亲来到首都洛阳,当时河南尹李膺名声极大,“士有被其容接者,名为登龙门”(《后汉书·李膺传》)。但是他“不妄接宾客”,不是当世名人和通家都不获接见。而孔融还是个孩子,却偏要见见李膺,他对李府守门者说:“我是李君通家子弟,请通报。”李膺请他进来后问他道:“高明(称对方的敬词)祖、父与仆有恩旧乎?”孔融答道:“然。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,则融与君累世通家。”在座的人听了无不惊叹,他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,是个“异童”(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注引《融别传》)。李膺也称赞他将来“必为伟器。”  三年后,父亲亡故,孔融居家守丧。他此时好学勤读,博涉阔览,渐为州里所重。东汉桓灵之际,党锢之祸迭起,宦官把持朝政,蔽塞言路,打击异己,在朝野大肆搜捕、诛杀正直之士。当时山阳张俭为中常侍(宦官首领)侯览所怨,被迫四处亡命。张俭因与孔融之兄孔褒有旧,逃避到孔家,恰巧孔褒外出,只有十六岁的孔融在家。张俭见他年少,起初不信任他,孔融说:“兄长虽然在外,难道我就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吗?”于是把张俭藏在了家中。不料事情泄露,孔融与其兄孔褒一同被捕入狱,兄弟二人争死,郡县疑不能决,只好呈请上司处理,结果上面下诏问了孔褒之罪,孔融反倒因而声名显扬了。当时平原的陶丘洪、陈留的边让都是一时俊秀,孔融与二人齐名,成了当时的大名士。 [1]  孔融虽然是“大圣之后”,又在时事动乱的年代成了名士,也曾自许大志,表示要济危靖难,匡扶汉室,但他却缺乏政治识见与匡济大才。在任北海相期间,他的主要政绩是在建立学校、表显儒术、荐举贤良、吊死问生等方面。至于说到用兵打仗,这位大名士可就出尽洋相了。他在北海曾多次被黄巾起义军和袁绍的人马所围困,以至于“不能保障四境,弃郡而去”(《三国志·崔琰传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)。一次他在都昌被黄巾军管亥部所困,多亏刘备派兵救援才解围而去。又一次在建安元年,袁绍之子袁谭率兵把孔融围在青州,一连数月,城内守兵只剩下百十来人,形势危在旦夕,而孔融却“凭几安坐,读书、议论自若”(同前)。结果只落得“城坏众亡”,自己仅以身免,妻子、儿女全都做了俘虏。一方面由于自视过高,议论不切实际,另一方面又因为所任非才,这样,在豪强纷争、群雄割据的东汉末年,孔融虽然“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”(同前),但终究是无所建树,充其量只能做个名士而已。

荐举贤良 诱益后进

  孔融一方面高才倨傲,自以为“当时豪俊皆不能及”(《九州春秋》),另一方面也颇具知人之贤。他宽容好士,有谁当面指出他的缺点,他在背后便要称道这个人的优点;如果了解别人的才能而未加荐举,就认为是自己的过失;其余哪怕有一毫之善者,也无不受到他的礼遇。正因为如此,他历官期间,“荐达贤士,多所奖进”。在北海时,他先后荐举了彭璆、王修、邴原等人,又表请朝廷为当时著名大儒郑玄在故里高密特立“郑公乡”。孔融做太中大夫时,每日宾客盈门,他感慨地说:“坐上客常满,樽中酒不空,吾无忧矣。”  孔融这种“喜诱益后进”的作风是始终不渝的,晚年任职少府时,还向曹操竭力推荐吴国名士盛孝章。他在《论盛孝章书》中十分同情“困于孙氏”、“孤危愁苦”的老友,慨叹“海内知识,零落殆尽”。希望曹操能向贤士伸出援助之手,大有“残年哭知己”之感(谢翱《西台哭所思》)。建安元年,孔融结识了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祢衡。祢衡也是一位嵚崎磊落之士,他恃才刚傲,疾恶如仇,唯独与同他性格相投的孔融、杨修友善,而孔融也非常赏识祢衡的德才,上书给曹操称道他“淑质贞亮,英才卓荦。……忠果正直,志怀霜雪”(《荐祢衡表》)。但就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很有才华的建安作家,终于因为性格狂傲,不容于当世,而过早地招致了杀身之祸。祢衡的死,无疑是预示了孔融命运的结局。

跌荡放言 刚直见杀

  东汉末年,时局动荡,社会思潮渐趋解放,儒家思想已经不能完全规范人们的行为准则了。孔融虽然身为圣裔,自幼习儒,但由于时代风气的影响,再加上他耿介豪纵的性格,其言论行为常有出格之处,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。孔融时常不穿官服,不戴头巾,便装出行。在孔融心中,所谓孝道也是不足守的,他甚至说:“父之于子,当有何亲?论其本意,实为情欲发耳。子之于母,亦复奚为?譬如物寄瓶中,出则离矣。”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,谁能想到竟然出自他这位孔圣人的子孙之口呢?我们再联系到当时汉代统治者提倡“以孝治天下”,什么王祥卧冰、郭巨埋儿等无稽之谈不断见诸正史,那么,我们不得不佩服孔融的胆识了。  孔融是当时比较正直的士族代表人物之一,他刚直耿介,一生傲岸。早年刚刚踏入仕途,他就初露锋芒,纠举贪官,“陈对罪恶,言无阿挠。”董卓操纵朝廷废立时,他又每每忤卓之旨,结果由虎贲中郎将左迁为议郎。后来在许昌,孔融又常常发议论或写文章攻击嘲讽曹操的一些措施。太尉杨彪因与袁术有姻亲,曹操迁怒于彪,打算杀他。孔融知道后,顾不得穿朝服就急忙去见曹操,劝说他不要横杀无辜,以免失去天下人心。并且声称:“你如果杀了杨彪,我孔融明天就撩起衣服回家,再也不做官了。”(《三国志·崔琰传》注引《续汉书》)由于孔融的据理争辩,杨彪才得免一死。建安九年,曹操攻下邺城,其子曹丕纳袁绍儿媳甄氏为妻,孔融知道后写信给曹操说:“武王伐纣,以妲己赐周公。”曹操不明白这是对他们父子的讥刺,还问此事出何经典,孔融回答道:“以今度之,想当然耳。”当时连年用兵,又加上灾荒,军粮十分短缺,曹操为此下令禁酒,孔融又一连作书加以反对。对于孔融的一再与自己作梗,曹操是早怀嫉恨的,只因当时北方形势还不稳定,而孔融的名声又太大,不便对他怎样。到了建安十三年,北方局面已定,曹操在着手实施他的统一大业的前夕,为了排除内部干扰,开始对孔融下手了。他授意丞相军谋祭酒路粹诬告孔融“欲规(谋划)不轨”,又曾与祢衡“跌荡放言”。罪状就是孔融以前发表的关于父母子女关系的那段言论。这样,在建安十三年八月,孔融被弃市,妻子儿女同时遇害。  孔融的死固然很大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,但与曹操的妒贤害能也不无关系。今天为曹操翻案的人无不称道他的爱贤、求贤、用贤,然而同时也忽略了曹操有时不免心胸狭窄,妒忌贤才、扼杀贤才的另一面。曹操的诛戮孔融、杨修、崔琰、华佗,以及借刀杀祢衡,不都是最明显的例证吗?

体气高妙杂以嘲戏的文章

  孔融不仅是个名士,也是个文学家,被曹丕列为“建安七子”之一(见《典论·论文》)。他死后,曹丕曾为他募集遗文共二十五篇。但这为数有限的遗文,后世又有所散佚,大多只是片断流传,其中诗歌仅存八首。就其传世的作品来看,他的散文胜于诗歌。曹丕在《典论·论文》中说:“孔融体气高妙,有过人者;然不能持论,理不胜辞,至于杂以嘲戏。及其所善,扬、班俦也。”在对他作出较高评价的同时,也指出了其不足之处。孔融散文的特色是以文笔的犀利诙谐见长的,前面提到过的孔融嘲讽曹操父子的书信可以略见一斑。他的两篇《难曹公表制禁酒书》也具有强烈的讽刺性。前篇历数古代哲王圣贤、文臣武将因酒成事,建立功业,得出“由是观之,酒何负于政哉”的结论。第二篇更是极尽讽刺揶揄之能事,曹操说酒可以亡国,非禁不可,孔融反唇相讥道:也有因妇人失天下的,何以不禁婚姻?临了干脆一针见血地揭出曹操的老底:“疑但惜谷耳,非以亡王为戒也。”孔融在文中强词夺理,反对禁酒是毫无道理的,只能借以显示他跌宕的性格和犀利的笔锋,这或许就是曹丕批评他“理不胜辞,至于杂以嘲戏”的原因吧。  孔融的散文除了以上特色之外,也不乏深沉委婉的风致,如前文提到的那篇有名的《论盛孝章书》。总起来看,他的散文讲究辞藻的华美和字句的对称,具有浓重的骈俪气息,这是孔融有别于同时其他作家的地方。同时人们指出他的文章“体气高妙”,“奋笔直书,以气运词”(刘师培《中古文学史讲义》),这又体现了建安时期文学创作的共同风尚。  与散文相比较,孔融的诗歌显得逊色。其《杂诗》第二首抒写幼子夭折的悲痛,哀婉动人,不失为当时抒情诗中较好的作品。  孔融诗歌中较有认识价值的是他的《临终诗》,诗中悲愤地揭露了“谗邪害公正,浮云翳白日”的社会现实,因为他被杀的罪名多半出于郗虑、路粹等人的深文周纳。在封建社会里,一切正直刚傲、不阿权贵的人士大约总免不了蒙冤遭害的不幸命运。“生存多所虑,长寝万事毕。”这声调固然是悲观绝望的,但它毕竟是孔融对黑暗现实发出的最后控诉。  孔融,是东汉末年文学家,“建安七子”之一,当世名儒,在儒学、文学上都有相当的成就,备受世人尊重、推崇,孔融让梨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。后被曹操所杀。今天,我们就来品味一下这个鸿儒的为人处事及被杀的原因。  孔融的聪明机智我们有目共睹:在十岁那年,孔融跟着父亲到洛阳去会见一个很有名的士人大官李元礼。他很有学问,很多读书人都想拜会他。但是,来者太多,应接不暇,李元礼因此决定只接见亲朋戚友。孔融来到李府门前,告诉守门人说:他和父亲是李府主人的亲戚。守门人就带他们去见主人。李元礼当然想要知道和他们有什么亲戚关系。孔融大方地解释说:我的祖先孔子曾经向你的祖先老子(老子原名李耳)请教过礼节。你的祖先是我的祖先的老师,因此,我们应该是世交了。李元礼和他的宾客听了孔融的推理,对他的聪明机智都赞不绝口。不过,一个宾客陈韪却讥讽地说: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”孔融立刻反驳说:“那我想你小时候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了。”陈韪被他一驳,羞得满脸通红,半天也说不出话来。这从一个方面反映了孔融的聪明机智,但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孔融比较会讽刺挖苦别人,这是他的性格。  一般来说,聪明人都有自视过高、瞧不起他人的弱点,尤其是听不进相反的意见。如果不能战胜这个弱点,聪明就可能成为一把自伤的利剑。同时,一个聪明人,注定是要挑剔他生活的这个世界的,这也就是性格决定命运的最佳佐证。孔融就是一个这么聪明而且从不掩饰他聪明的人。  孔融依仗自己的聪明,在说话上是持才傲物,口无遮拦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从不顾及对方的感受,即使对方是权倾天下的曹操。曹操打败袁绍后,把袁绍的儿媳甄氏(即洛神赋的主角)赏给了曹丕。孔融就给曹操写了封亲笔信,说“从前,武王伐纣,将纣王爱妾妲己赐给弟弟周公。此次,曹公效仿武王,将甄氏赐给世子,颇有胸襟,可喜可贺!”曹操还以为说的是好话,就很高兴,回到许昌就追问孔融典出何处?孔融却慢悠悠地回答:“啊,是我想出来的。我分析武王英明仁厚必不忍心杀死美人,把妲己赐给兄弟,正可满足怜香惜玉之心和顾念同胞亲情之意,岂不是两全其美吗?”曹操这才明白孔融在嘲笑他们父子,心中暗暗怀恨。  孔融有着读书人普遍存在的毛病,就是眼高手低,自以为才华盖世,想干些大事,但大事干不了,小事又不干。所用的都是轻浮士人,只会饮酒做诗,高谈阔论,但干不了也不想干实际的事:“融在北海,自以智能优赡,溢才命世,当时豪杰皆不能及。亦自许大志,且欲举军曜甲,与群贤要功,自于海岱结殖根本,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,事方伯,赴期会而已。然其所任用,好奇取异,皆轻剽之才。至于稽古之士,谬为恭敬,礼之虽备,不与论国事也。”“论事考实,难可悉行”。所以他虽然有很高的抱负,还看不起同僚的迎来送往的碌碌无为,可是他的干法更脱离实际,虽然在文化上有一些成果,但在经济上、军事上就不行,以至后来无处安身。在政治上更混乱了,看不出复杂问题的关键,也治不了狡猾的下级官吏。做事又很没条理,有时放松管理,有时“一朝杀五部督邮”,“奸民污吏,猾乱朝市,亦不能治。”这为怀恨他的人提供了击败他的口实。  孔融推荐的人也如他一样狂放傲慢、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,如他推荐的祢衡,此人读书很多,狂傲无比。孔融向曹操推荐祢衡,说他德才兼备:“淑质贞亮,英才卓跞。目所一见,辄诵之口,耳所暂闻,不忘于心;性与道合,思若有神;…忠果正直,志怀霜雪;见善若惊,嫉恶若仇;任座抗行,史鱼厉节,殆无以过也。鸷鸟累百,不如一鹗;使衡立朝,必有可观。飞辩骋词,溢气坌涌;解疑释结,临敌有余。”可是,祢衡初见曹操便轻狂无礼,把荀彧、荀攸、郭嘉、张辽、徐晃等文武百官大加贬低之词,甚至称作奴才,这也有当时的文人士族对曹操专权的不满的发泄。曹操能不恼火吗?曹操忍住怒火,让祢衡作帐下鼓吏。祢衡却裸体击鼓骂曹,曹操对祢衡十分痛恨,终于借刘表之手,刘表又借黄祖这个武夫之手杀害了祢衡。但曹操对孔融也很生气,怀疑孔融举荐祢衡的用心是侮辱自己。进一步加重了曹操“必欲除之而后快”的决心。  孔融在为人处事上崇尚浮华、随意,喜欢过放荡不羁、桀骜不驯的生活,士族作风很是严重。三国时,因为连年征战,百姓流离失所,田地大都荒芜,人民生活没有保障。曹操为节约粮食,曾颁布一道禁酒令,因为酒是由粮食做的。但孔融极爱饮酒,就给曹操写了一封亲笔信,专讲饮酒益处,:“天有酒旗之星,地列酒泉之郡,人有旨酒之德,故尧不饮千钟,无以成其圣。且桀纣以色亡国,今令不禁婚姻也。”他的意思是说:“天上有颗u2018酒旗u2019星,地下有个u2018酒泉u2019郡,人有海量称u2018酒德u2019,帝尧u2018千锺u2019称圣人。而且夏桀和商纣王是因为女色亡的国,那你怎么不把婚姻也禁止算了。”曹操忌惮孔融的才子大名,强忍愤怒,没有立即杀他。御史大夫郗虑出来上奏朝廷:以法免去孔融的官。可他却满不在乎,“虽居家失势,而宾客日满其门,爱才乐酒,常叹曰:「坐上客常满,樽中酒不空,吾无忧矣。」”那边禁酒,他被处罚还天天聚众饮酒作乐。曹操能不对他出离愤怒吗?  孔融对汉室忠心耿耿,他针对曹操的“奉天子以从诸侯”的策略,上奏主张“尊崇天子,扩大君权,削弱诸侯权势”。这明白就是要曹操还政于汉献帝!曹操对孔融这个不识时务的政敌,再也忍无可忍。最终寻找很多莫须有的罪状,将其杀害。孔融被杀的罪状如下:“一、在北海郡时,看到天下大乱,召集队伍,想夺刘家天下,自己做皇帝。(这完全是莫须有的)。二、对孙权的使者毁谤“朝廷”。三、在朝里,不守礼节,常常不戴帽子走进宫廷。四、和祢衡互相标榜。五、不孝。”就这些理由竟然置孔融于死地了,真是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”啊。对于自己真正的死因,孔融在他的《临终诗》中表达的很清楚:“言多令事败。器漏苦不密。河溃蚁孔端。山坏由猿穴。涓涓江汉流。天窗通冥室。谗邪害公正。浮云翳白日。靡辞无忠诚。华繁竟不实。人有两三心。安能合为一。三人成市虎。浸渍解胶漆。生存多所虑。长寝万事毕。”  一个恃才傲物、不任世事的文化人生活在乱世是可悲的。他死后,曹丕向全国悬赏孔融的文章,有上交者“辄赏以金帛”。在《典论》一文中,曹丕还把孔融列为“建安七子”之首。孔融若活在今天,会是个很好的时评家,每天褒贬时事,像我们生活中的一面镜子。所谓以铜为鉴,可以正衣冠;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衰;以人为鉴,可以明得失。但有野心的政治家可能都讨厌太透明的镜子,因为那里面反映的缺点最清晰。

孔融的诗作

  年代:汉  作者:孔融  作品:杂诗  内容:  岩岩钟山首,  赫赫炎天路。  高明曜云门,  远景灼寒素。  昂昂累世士,  结根在所固。  吕望老匹夫,  苟为因世故。  管仲小囚臣,  独能建功祚。  人生有何常,  但患年岁暮。  幸托不肖躯,  且当猛虎步。  安能苦一身,  与世同举厝。  由不慎小节,  庸夫笑我度。  吕望尚不希,  夷齐何足慕。

孔融和祢衡的忘年之交

  出处 《后汉书·祢衡传》:“衡始弱冠,而融年不惑,遂与为交友。”《南史·何逊传》:“弱冠州举秀才,南乡范云见其对策,大相称赏,因结忘年交。”  遒文壮节,足以振靡起懦者,于汉季得一人焉,曰孔融。融,字文举,鲁国人,孔子二十世孙。生性好学,博涉多该览。建安中,献帝都许,累拜将作大匠。既见曹操雄诈渐著,数不能堪,故发辞偏宕。操惮融名重天下而建正议,虑鲠大业。山阳郗虑承望风旨,以微法奏免融官;操遂构成其  罪,令路粹枉状奏融:「前与白衣祢衡跌宕放言,更相赞扬,衡谓融曰:『仲尼不死』。融答曰『颜回复生。』」竟坐诛。所著诗、颂、碑文、论议、六言、策文、表、檄、教令、书记,凡二十五篇。虽体属骈丽,然卓荦遒亮,信含异气,笔墨之性,殆不可胜。而与曹公《论盛孝章书》,  纵笔无结构,然雄迈之气,弥以不掩。其辞曰:  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;五十之年,忽焉已至。公为始满,融又过二。海内知识,零落殆尽,惟会嵇盛孝章尚存。其人困于孙氏,妻孥湮没,单孑独立,孤危愁苦;若使忧能伤人,此子不能复永年矣。《春秋传》曰:「诸侯有相灭亡者,桓公不能救,则桓公耻之!」今孝章,实丈夫之雄也;  天下谈士,依以扬声。而身不免于幽絷,命不期于旦夕;是吾祖不当复论损益之友,而朱穆所以绝交也。公诚能驰一介之使,加咫尺之书,则孝章可致,友道可宏矣。今之少年,喜谤前辈,或能讥评孝章。孝章要为有天下大名;九牧之人,所共称欢!燕君市骏马之骨,非欲以骋道里,乃当  以招绝足也。惟公匡复汉室,宗社将绝,又当正之;正之之术,实须得贤。珠玉无胫而自至者,以人好之也;况贤者之有足乎?昭王筑台以尊郭隗;隗虽小才而逢大遇,竟能发明主之至心;故乐毅自魏往,剧辛自赵往,邹衍自齐往。向使郭隗倒悬而王不解,临溺而王不拯,则士亦将高翔远  引,莫有北首燕路者矣。凡所称引,自公所知;而复有云者,欲公崇笃斯义;因表不悉。  不甚斫削,然疏俊可诵!又《荐祢衡表》,则于典丽之中,能为疏宕;虽野于班固,而茂于蔡邕。建安文章,雅壮多风,结两汉之局,而开魏晋之派者,盖融有以先之也。融所为五言杂诗「严严钟山首」一首,气郁勃而辞道壮:「远送新行客」一首,意凄惋而笔曲达;骨气奇高,不假藻饰  。融与广陵陈琳孔璋、山阳王粲仲宣、北海徐干伟长、陈留阮璃元瑜、汝南应瑒德琏、东平刘公干,并称建安七子。六子皆与操子丕植友善,各被操辟为掾属;独融为汉尽命。  平原祢衡,字正平,亦有文采,而不在七人之列。自以有才辩,而气尚刚傲,好矫时慢物,惟善于融,融亦深爱其才。衡始弱冠,而融年四十,遂与为交友;既为疏荐之,数称述于曹操。操欲见之,而衡素相轻疾。操怀忿,而以其才名,不欲杀之,于是遣人骑送之荆州刘表,复侮慢于表。  表耻不能容,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,故送衡与之,卒以见害,年二十六。其文章多亡,独传《鹦鹉赋》,未极铺采摛文之能。其他文章,俪体行文,亦伤平典;雅而不壮,未及孔融之逸气贯注,淋漓行墨间也。盖融气盛于为笔,衡则思锐于为文,有偏美焉。

史籍记载

  后汉书 卷七十  孔融字文举,鲁国人,孔子二十世孙也。七世祖霸,为元帝师,位至侍中。父宙,太山都尉。  融幼有异才。年十岁,随父诣京师。时,河南尹李膺以简重自居,不妄接士宾客,敕外自非当世名人及与通家,皆不得白。融欲观其人,故造膺门。语门者曰:「我是李君通家子弟。」门者言之。膺请融,问曰:「高明祖父尝与仆有恩旧乎?」融曰:「然。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,而相师友,则融与君累世通家。」众坐莫不叹息。太中大夫陈炜后至,坐中以告炜。炜曰:「夫人小而聪了,大未必奇。」融应声曰:「观君所言,将不早惠乎?」膺大笑曰:「高明必为伟器。」  年十三,丧父,哀悴过毁,扶而后起,州里归其孝。性好学,博涉多该览。亡抵于褒,不遇。时融年二六,俭少之而不告。融见其有窘色,谓曰:「兄虽在外,吾独不能为君主邪?」因留舍之。后事泄,国相以下,密就掩捕,俭得脱走,遂并收褒、融送狱。二人未知所坐。融曰:「保纳舍藏者,融也,当坐之。」褒曰:「彼来求我,非弟之过,请甘其罪。」吏问其母,母曰:「家事任长,妾当其辜。」一门争死,郡县疑不能决,乃上谳之。诏书竟坐褒焉。融由是显名,与平原陶丘洪、陈留边让齐声称。州郡礼命,皆不就。  辟司徒杨赐府。时,隐核官僚之贪浊者,将加贬黜,融多举中官亲族。尚书畏迫内宠,召掾属诘责之。融陈对罪恶,言无阿挠。河南尹何进当迁为大将军,杨赐遣融奉谒贺进,不时通,融即夺谒还府,投劾而去。河南官属耻之,私遣剑客欲追杀融。客有言于进曰:「孔文举有重名,将军若造怨此人,则四方之士引领而去矣。不如因而礼之,可以示广于天下。」进然之,既拜而辟融,举高第,为侍御史。与中丞赵舍不同,托病归家。  后辟司空掾,拜中军候。在职三日,迁虎贲中郎将。会董卓废立,融每因对答,辄有匡正之言。以忤卓旨,转为议郎。时黄巾寇数州,而北海最为贼冲,卓乃讽三府同举融为北海相。  融到郡,收合士民,起兵讲武,驰檄飞翰,引谋州郡。贼张饶等群辈二十万众从冀州还,融逆击,为饶所败,乃收散兵保朱虚县。稍复鸠集吏民为黄巾所误者男女四万余人,更置城邑,立学校,表显儒术,荐举贤良郑玄、彭璆、邴原等。郡人甄子然、临孝存知名早卒,融恨不及之,乃命配食县社。其余虽一介之善,莫不加礼焉。郡人无后及四方游士有死亡者,皆为棺具而敛葬之。时,黄巾复来侵暴,融乃出屯都昌,为贼管亥所围。融逼急,乃遣东莱太史慈求救于平原相刘备。备惊曰:「孔北海乃复知天下有刘备邪?」即遣兵三千救之,贼乃散走。  时,袁、曹方盛,而融无所协附。左丞祖者,称有意谋,劝融有所结纳。融知绍、操终图汉室,不欲与同,故怒而杀之。  融负有高气,志在靖难,而才疏意广,迄无成功。在郡六年,刘备表领青州刺史。建安元年,为袁谭所攻,自春至夏,战士所余裁数百人,流矢雨集,戈矛内接。融隐几读书,谈笑自若。城夜陷,乃奔东山,妻、子为谭所虏。  及献帝都许,征融为将作大匠,迁少府。每朝会访对,融辄引正定议,公卿大夫绵隶名而已。  初,太傅马日磾奉使山东,及至淮南,数有意于袁术。术轻侮之。遂夺取其节,求去又不听,因欲逼为军帅。日磾深自恨,遂呕血而毙。及丧还,朝廷议欲加礼。融乃独议曰:「日磾以上公之尊,秉髦节之使,衔命直指,宁辑东夏,而曲媚奸臣,为所牵率,章表署用,辄使首名,附下罔上,奸以事君。昔国佐当晋军而不挠,宜僚临白刃而正色。王室大臣,岂得以见胁为辞!又袁术僭逆,非一朝一夕,日磾随从,周旋历岁。《汉律》与罪人交关三日已上,皆应知情。《春秋》鲁叔孙得臣卒,以不发扬襄仲之罪,贬不书日。郑人讨幽公之乱,斫子家之棺。圣上哀矜旧臣,未忍追案,不宜加礼。」朝廷从之。  时论者多欲复肉刑。融乃建议曰:  古者敦BE75,善否不别,吏端刑清,政无过失。百姓有罪,皆自取之。末世陵迟,风化坏乱,政挠其俗,法害其人。故曰上失其道,民散久矣。而欲绳之以古刑,投之以残弃,非所谓与时消息者也。纣斫朝涉之胫,天下谓为无道。夫九牧之地,千八百君若各刖一人,是下常有千八百纣也。求俗休和,弗可得已。且被刑之人,虑不念生,志在思死,类多趋恶,莫复归正。夙沙乱齐,伊戾祸宋,赵高、英布,为世大患。不能止人遂为非也,适足绝人还为善耳。虽忠如鬻拳,信如卞和,智如孙膑,冤如巷伯,才如史迁,达如子政,一离刀锯,没世不齿。是太甲之思诵,穆公之霸秦,南睢之骨立,卫武之《初筵》,陈汤之都赖,魏尚之守边,无所复施也。汉开改恶之路,凡为此也。故明德之君,远度深惟,弃短就长,不荀革其政者也。  朝廷善之,卒不改焉。  是时,荆州牧刘表不供职贡,多行僭伪,遂乃郊祀天地,拟斥乘舆。诏书班下其事。融上疏曰:  窃闻领荆州牧刘表桀逆放恣,所为不轨,至乃郊祭天地,拟仪社稷。虽昏僭恶极,罪不容诛,至于国体,宜且讳之。何者?万乘至重,天王至尊,身为圣躬,国为神器,陛级县远,禄位限绝,犹天之不可阶,日用之不可逾也。每有一竖臣,辄云图之,若形之四方,非所以杜塞邪萌。愚谓虽有重戾,必宜隐忍。贾谊所谓「掷鼠忌器」,盖谓此也。是以齐兵次楚,唯责包茅;王师败绩,不书晋人。前以露袁术之罪,今复下刘表之事,是使跛牂欲窥高岸,天险可得而登也。案表跋扈,擅诛列侯,遏绝诏命,断盗贡篚,招呼元恶,以自营卫,专为群逆,主萃渊萎。郜鼎在庙,章孰甚焉!桑落瓦解,其势可见。臣愚以为宜隐郊祀之事,以崇国防。  五年,南阳王冯、东海王祗薨,帝伤其早殁,欲为修四时之祭,以访于融。融对曰:  圣恩敦睦,盛时增思,悼二王之灵,发哀愍之诏,稽度前典,以正礼制。窃观故事,前梁怀王、临江愍王、齐哀王、临淮怀王并薨无后,同产昆弟,即景、武、昭、明四帝是也,未闻前朝修立祭祀。若临时所施,则不列传纪。臣愚以为诸在冲□,圣慈哀悼,礼同成人,加以号谥者,宜称上恩,祭祀礼毕,而后绝之。至于一岁之限,不合礼意,又违先帝已然之法,所未敢处。  初,曹操攻屠邺城,袁氏妇子多见侵略,而操子丕私纳袁熙妻甄氏。融乃与操书,称「武王伐纣,以妲己赐周公」。操不悟,后问出何经典。对曰:「以今度之,想当然耳。」后操讨乌桓,又嘲之曰:「大将军远征,萧条海外。昔肃慎不贡楛矢,丁零盗苏武牛羊,可并案也。」  时,年饥兵兴,操表制酒禁,融频书争之,多侮慢之辞。既见操雄诈渐著,数不能堪,故发辞偏宕,多致乖忤。又尝奏宜准古王畿之制,千里寰内,不以封建诸侯。操疑其所论建渐广,益惮之。然以融名重天下,外相容忍,而潜怨正议,虑鲠大业。山阳郗虑承望风旨,以微法奏免融官。因显明仇怨,操故书激厉融曰:  盖闻唐、虞之朝,有克让之臣,故麟凤来而颂声作也。后世德薄,犹有杀身为君,破国为国。及至其敝,睚眦之怨必仇,一餐之惠必报。故晁错念国,遘祸于袁盎;屈平悼楚,受谮于椒、兰;彭宠倾乱,起自朱浮;邓禹威损,失于宗、冯。由此言之,喜怒怨爱,祸福所困,可不慎与!昔廉、蔺小国之臣,犹能相下;寇、贾仓卒武夫,屈节崇好;光武不问伯升之怨;齐侯不疑射钩之虏。夫立大操者,岂累细故哉!往闻二君有执法之平,以为小介,当收旧好;而怨毒渐积,志相危害,闻之怃然,中夜而起。昔国家东迁,文举盛叹鸿豫名实相副,综达经学,出于郑玄,又明《司马法》,鸿豫亦称文举奇逸博闻,诚怪今者与始相违。孤与文举既非旧好,又于鸿豫亦无恩纪,然愿人之相美,不乐人之相伤,是以区区思协欢好。又知二君群小所构,孤为人臣,进不能风化海内,退不能建德和人,然抚养战士,杀身为国,破浮华交会之徒,计有余矣。  融报曰:  猥惠书教,告所不逮。融与鸿豫州里比郡,知之最早。虽尝陈其功美,欲以厚于见私,信于为国,不求其覆过掩恶,有罪望不坐也。前者黜退,欢欣受之。昔赵宣子朝登韩厥,夕被其戮,喜而求贺。况无彼人之功,而敢枉当官之平哉!忠非三闾,智非晁错,窃位为过,免罪为幸。乃使余论远闻,所以惭惧也。朱、彭、寇、贾,为世壮士,爱恶相攻,能为国忧。至于轻弱薄劣,犹昆虫之相啮,适足还害其身,诚无所至也。晋侯嘉其臣所争者大,而师旷以为不如心竞。性既迟缓,与人无伤,虽出胯下之负,榆次之辱,不如贬毁之于己,犹蚊虻之一过也。子产谓人心不相似,或矜势者,欲以取胜为荣,不念宋人待四海之洛,大炉不欲令酒酸也。至于屈谷巨瓠,坚而无窃,当以无用罪之耳。它者奉遵严教,不敢失坠。郗为故吏,融所推进。赵衰之拔郄谷,不轻公叔之升臣也。知同其爱,训诲发中。虽懿伯之忌,犹不得念,况恃旧交,而欲自外于贤吏哉!辄布腹心,修好如初。苦言至意,终身诵之。  岁余,复拜太中大夫。必宽容少忌,好士,喜诱益后进。及退闲职,宾客日盈其门。常叹曰:「坐上客恒满,尊中酒不空,吾无忧矣。」与蔡邕素善,邕卒后,有虎贲士貌类于邕,融每酒酣,引与同坐,曰:「虽无老成人,且有典刑。」融闻人之善,若出诸己,言有可采,必演而成之,面告其短,而退称所长,荐达贤士,多所奖进,知而未言,以为己过,故海内英俊皆信服之。  曹操既积嫌忌,而郗虑复构成其罪,遂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状奏融曰:  少府孔融,昔在北海,见王室不静,而招合徒众,欲规不轨,云「我大圣之后,而见灭于宋,有天下者,何必卿金刀」。及与孙权使语,谤讪朝廷。又融为九列,不遵朝仪,秃巾微行,唐突官掖。又前与白衣祢衡跌荡放言,云「父之于子,当有何亲?论其本意,实为情欲发耳。子之于母,亦复奚为?譬如寄物缶中,出则离矣」。既而与衡更相赞扬。衡谓融曰:「仲尼不死。」融答曰:「颜回复生。」大逆不道,宜极重诛。  书奏,下狱弃市。时年五十六。妻、子皆被诛。  初,女年七岁,男年九岁,以其幼弱得全,寄它舍。二子方弈棋,融被收而不动。左右曰:「父执而不起,何也?」答曰:「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!」主人有遗肉汁,男渴而饮之。女曰:「今日之祸,岂得久活,何赖知肉味乎?」兄号泣而止。或言于曹操,遂尽杀之。及收至,谓兄曰:「若死者有知,得见父母,岂非至愿!」乃延颈就刑,颜色不变,莫不伤之。  初,京兆人脂习元升,与融相善,每戒融刚直。及被害,许下莫敢收者,习往抚尸曰:「文举舍我死,吾何用生为?」操闻大怒,将收习杀之,后得赦出。  魏文帝深好融文辞,每叹曰:「杨、班俦也。」募天下有上融文章者,辄赏以金、帛。所著诗、颂、碑文、论议、六言、策文、表、檄、教令、书记凡二十五篇。文帝以习有栾布之节,加中散大夫。  论曰:昔谏大夫郑是有言:「山有猛兽者,藜藿为之不采。」是以孔父正色,不容弑虐之谋;平仲立朝,有纾盗齐之望。若夫文举之高志直情,其足以动义概而忤雄心。故使移鼎之迹,事隔于人存;代终之规,启机于身后也。夫严气正性,覆折而己。岂有员园委屈,可以每其生哉!懔懔焉,皓皓焉,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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